严词厉色文言文
过了一宵,到东方发白,忽听见外边叩门声急,在外喊道:“花老大,我们打伙儿去罢。”花乘之开门出来,却是三四个同队的兵,正要开口,只见女儿木兰,改了男装,扎扮停当,抢出来说道:“我父亲年老,我顶替他去。”那些人看见笑道:“花老大,我们不晓得你有这般大儿子,好一个汉子!”花乘之见了这般光景,不好说得别话,只得含着泪道:“正是。”这些人道:“有那样好儿子,正该替你老人家当差,让他去一刀一枪,博得个官儿回来,你一家子就荣耀了。”木兰扯父进去,拜别了父母,只说得一声:“爹妈保重,好生照管弟妹,我去了。”背了包裹,拾了长枪,把手一摇,长扬的出门。花乘之只得忍着泪跟了,要送木兰到营中去。反是木兰严词厉色,催逼转来。那些邻里晓得了,多走来埋怨他父母道:“你这两个老人家,好没来由!把这个大女儿干这个道路,倘有些山高水低,如何是好。”还有那没志气的妇人私议道:“这大一个女儿,不思量去替他寻一个对头完娶,教他自往千万人队里,去拣可意的人儿快活,岂不是差的!”花乘之无奈,只做不听见,心上日夜忧煎。木兰出门之后,不上一年,乘之染成一病,竟呜呼哀哉了。其妻袁氏,拖着幼儿幼女,不能过活,只得改嫁同里一个姓魏的,这是后话。